尽管我不愿意接受,但是父亲老了就是事实。毕竟父亲已近七十。
我清晰记得前几年父亲在河边轻盈舞剑的身影,小区里双杠上自由上下的身姿,还有去年在广场上抖空竹,无论是抬腿,还是转身,都很灵巧。于是我一直以为父亲很年轻。尽管我看见父亲曾经浓密的黑发已渐稀疏。
可是有一天我还是无法抗拒的意识到父亲已不如当年意气风发。父亲稀疏的头发尽是银丝,挺直的腰板似乎也有些驼背。最主要的是父亲看电视的时候声音总是很大,起初我还不高兴,因为太吵,那一天我猛然想到或许是父亲的耳朵也不如从前。
以前我很纳闷,父亲总是没事打电话,问我需要什么菜,我说市场什么都有,不用送。父亲又打电话问我是否需要牛奶。我说小区门口有,我自己买。父亲又打电话说自己蒸了馒头,问我吃不吃。要不就告诉我他自己做的咸菜很好吃,问我要不要尝尝。
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,我说什么都能买到,送什么呀。父亲沉默了许久,最后激动地说,你总也不到我这里来,我就想去你那看看你不行吗?我顿时无语。从那以后父亲提出送什么,我都满口答应。这不前几天父亲提出要给我送去一只苍蝇拍,我说冬天要它干什么。父亲很严肃地说由于我家暖气好,他发现了一只苍蝇。我知道父亲最不能容忍室内有苍蝇。我马上说,那太需要苍蝇拍了,父亲笑了说,你看我说的没错吧。
到家时,我发现了一只苍蝇拍,那只曾经被我戏称空中宠物的苍蝇也不见了。我认真地把苍蝇拍挂了起来。我渐渐已经习惯了父亲送东西。我回家时,不是发现冰箱里多了一袋牛奶,就是发现厨房里多了个刷锅的刷子。有时临上班时,家里一团乱。可晚上回来时,所有物品都归位,就连地面也擦得能当镜子照。我就知道父亲来过了。
是的,即使我不在家,父亲在我坐过的沙发上坐会,在我用餐的餐桌旁待会,他也就感觉他的女儿在身边一样。父亲在我忙碌的厨房收拾,父亲弯腰把弄脏的地面擦得干干净净,他想到的是他多干一些,劳累了一天的女儿到家就能少干些,就能多歇会。
其实我曾经以为父亲喜欢妹妹,并不喜欢我,因为我少年时很叛逆。我甚至当面说过此事,母亲几乎落泪,父亲叹气不止。外婆则告诉我,我几个月时 ,父亲不知怎样疼爱,总喜欢用嘴叨住我的衣服,把我的身子悬空,然后在床上轻轻地爬来爬去。
现在我总是回味从前的点点滴滴,父亲怎么能不喜爱我?这深厚的父爱亦如深深的潭水,只是因为太深,所以表面轻易不会漾起涟漪。
无论时光怎样流转,岁月如何流逝,父母都是我们永远的依靠,有父母我们就有家,有父母我们永远都是孩子。即使父母背驼眼花,他们也会勇敢为我们撑起一片天。普天下父母若安好,便是所有子女的晴天。
通联地址:辽宁省葫芦岛市连山区世纪高中